“对啊,他们讲我是企鹅!”路采道,“我调整了下,有人说我这样更别扭了,和被人睡过了一样。”

咬牙切齿地说到这里,他愈发愤愤不平:“什么叫做被睡过?床上多躺个人,走路还能变得不一样?”

萧远叙神色复杂,无奈地笑道:“你声音小一点。”

“喔。”路采很乖地哑火了。

“我没笑过你,也真的不觉得好笑。”萧远叙。

路采的眼神亮了亮:“是吗?”

萧远叙一本正经:“对啊,企鹅不是挺可爱的?我之前计划过去南极rua它们。”

美人鱼觉得人类都是坏胚,不想和萧远叙玩了,垮着脸转身就走。

“等等。”萧远叙挡住他的去路,“我也没吃过饭,要一起么?”

路采比萧远叙矮了半个头,纤细得如一株含苞的花草,自知不是对手,被堵了也不反抗。

“我们企鹅不吃人类的饭。”他让自己有点骨气。

萧远叙淡淡地瞧着他,忽地笑了,道:“走啊,人类请企鹅吃鱼。”

晚饭是在附近一条老胡同里吃的,饭馆曾是某部电影的取景地,装修颇有复古风情。

唱片机配黑胶碟片,中式家具搭彩色玻璃窗,老板在得知萧远叙要来之后,便陆续清场不再接客,整个二楼空了出来招待他们两人。

店里做的是苏帮菜,招牌叫做松鼠鳜鱼。在老师傅娴熟的刀工下,油炸了再热气腾腾地浇上卤汁,入口酥脆鲜嫩。

路采一口气吃了小半条,原先他还在纠结自己属于人还是属于鱼,这下好了,他想当鱼估计鱼都不敢认。

中途他夹筷子的手不太稳,掉了一小块鱼肉在衣服上,浅色外套沾了点酱汁痕迹,索性脱下来挂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