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样……”她埋着膝,喃喃说着。

温如寄伸出手,掌心轻轻落在她头顶。

游鲤鲤微微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反抗。

温如寄摸着她顺滑的黑发。

“可是鲤鲤,”他说,“这样的你,才是你啊……”

游鲤鲤没有说话,身体的轻微颤动也停止了。

“鲤鲤,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像以前的拂行衣,或者我那样,追求力量,追求权力,追求永恒的大道?”

不等游鲤鲤回答,他便自己答道:“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

然后又问:“或者如你所说的自由?不受任何牵绊拘束的自由?不关心不在乎一切的所谓‘真正’的自由?”

游鲤鲤抬起了头,想要点头,可不知为何,脖子梗在哪里,低不下去。

温如寄笑。

“鲤鲤,世上没有人能够真正不关心不在乎一切。”

“能做到那一步的,已经超脱人的范畴。”

“或许那就是所有修士追求的大道的尽头,或许那时,人就可以超脱肉身和七情六欲的束缚,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八风不动,视万物为刍狗。”

“但是鲤鲤,你看。”温如寄手掌下滑,来到游鲤鲤的脸颊。

“你真真切切地在我面前,你的血是热的,我能感觉到它在你的皮肤下流动,你的心是活的,一刻不息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