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寄神色不变,仍旧笑着:“嗯,你不要,是我们硬要塞给你,建门立派也好,供奉你也好,都是我们一厢情愿,与你无关,所以,你不需牵挂,不需担责,只要记得,这世间有一群人记着你,供奉着你,在你不知道去哪里时,永远有这么一个地方,欢迎你。”
“如此便好。”
游鲤鲤双手抱胸:“说吧,又从哪儿学来的甜言蜜语?哦抱歉忘记了,甜言蜜语哄人是你拿手好戏,根本不用学。”
温如寄笑容微敛,轻叹了一口气:“不是甜言蜜语,是真心话。”
游鲤鲤下巴一扬,表示对此嗤之以鼻。
温如寄笑笑,也不再多说。
信任打破很容易,可要修补起来,往往就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且并不一定就能成功,这一点,他早已深深地体会到了。
“来,聊聊吧。”
他放开了游鲤鲤的衣袖,挥挥石阶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率先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下去。
“最近怎么了,这么心神不宁?”
游鲤鲤本想趁机开溜,一听这话,立马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你监视我?”
温如寄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还用得着监视?你就差把“心神不宁”四个字写脸上了好吗?
游鲤鲤马上也意识到这一点。
怏怏地,愤愤地,也一屁股坐到石阶上。
她的确心神不宁,这是事实。
坐下之后,却并没有跟温如寄“聊聊”的样子,而是双手抱膝,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她需要静静。
温如寄也不打扰她,就这样静静地陪她坐着,一直坐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夜风吹过山峦,带来阵阵松涛之声,也吹乱她额前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