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低,很弱,却说了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段,像黑暗无人角落里喃喃自语的小孩。

游鲤鲤抬起头,让眼角忍不住溢出的液体又倒流回眼眶。

“不。”她听到自己说。

“小绝,你不够好,但也没那么坏。”

“我也没那么好啊。”

“可你也没有抛弃我,所以,我也不会抛弃你。”

恍惚间,游鲤鲤仿佛听到孩子的大哭声。

但台上台下呼喊着她去死的声音,那么多那么多,淹没了小绝的哭声,淹没了她的辩解,淹没了除了愤怒的呼喊以外的一切。

直到——

“肃静。”

直到这一道饱含灵力和凛冽剑气的声音,突然蔓延整个广场。

游鲤鲤看过去。

是——应无咎。

应无咎没有看她,他看着台下千万人,侧脸坚毅而冷凝,仿佛一柄剑,周身散发着凛冽冰寒的剑气,一点点如潮水般向四周散去,剑气又如一盆冰水,陡然浇上热血上涌的人们头顶。

于是山呼海啸的声浪陡然停歇了。

广场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