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一下子红了脸,嗫嚅道:“就是,我认识一位师兄,在跟魔修的斗法中不幸战死了,他曾跟我说他爹娘收留了一个傻姑娘,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眼睛还看不见……”说到这里,他瞪眼看了看四周,“对了,这不就是张川师兄爹娘开茶摊的地方吗?那他爹娘——”

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已经想到了结果。

“说这些做么。”另一个剑阁弟子道,“斗争哪能不死人,何况是跟魔修斗,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办法拖延时间,刚刚我已发了消息请求支援,这里离山门近,一定会有人过来,说不定还有高层的师兄师伯们,那时——这些凡人不就得救了?”

这个弟子说得对,剑阁的支援很快便到了,还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超级支援。

来的人是剑尊。

只一个人,一柄剑,未等那魔修说出一个威胁的字,剑光便已划过他的喉咙,而他手中拎着的“人”,也倏然下坠。

未等落地,便已落入一个满是凛冽肃杀之气的怀抱里。

应无咎看了看瑟瑟发抖如牛羊般被魔修驱赶在一起的凡人百姓,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飞扬入鬓的浓眉不禁微微皱起。

几个剑阁弟子尊崇又敬仰的远远看着,而那位认识“张川师兄”的弟子,几次握拳,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唤着“剑尊”,将张川、张川爹娘,乃至女孩子的事一一说出。

应无咎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吩咐下去,派弟子排查附近所有依附剑阁的凡人聚居地,有亲人战死的给予抚恤安置,并设弟子巡逻,一遇魔修来袭便向剑阁求援。”

说罢,他看着怀里不成人样的少女——他触到了她的手腕,早已探出她的骨龄,才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双手终究没有松开,而是就这样抱着她,回到了剑阁。

回程中,他接到了一则关于魔头去向的讯息。

发讯人,裴栩。

看完,他默了片刻,随即回讯,却不是书信或声音,而是将身处的影像也一并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