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啊了一声,声音在墙内回荡。
回声不绝。
说明空间很大,墙很高。
多高呢?
她不知道,但却知道,那肯定不是身为凡人的她可以翻越的。
她尝试着再走几步。
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身体,精神,都仿佛被胶水粘住的小虫,徒劳地挣扎几下,最终还是只能溺毙在那无尽的粘稠里。
于是她睡了过去。
却是连梦都没有的完全的神志丧失。
可即便是无梦的沉眠,如果可以,她也想一直睡下去。
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是凡人就会渴,就会饿,就会有□□凡胎所有的一切需求。
于是,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腹内如火的饥渴唤醒,她又艰难地爬起来,在黑暗中蠕动着,摸索着。
直到爬到井中央的一个小水潭边。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能不能被称作“水”潭。
只知道是一堆液体罢了。
粘稠的、气味诡异的、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的液体。
但再怎么难以下咽,那是她唯一能够得到的,可以维持她生命的东西。
于是,她趴在水潭边,用手心费力地掬起一抔“水”。
送到嘴边,任那粘稠的液体从口腔落入腹中。
然后又狼狈地吐出来。
直到吐到没有任何东西可吐,又掬起一抔。
然后又呕吐。
如果可以,真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