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唤过那一声后,她便有些后悔,想着他会面无表情问出“你是谁”,就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于是她急急忙扭过头,假装没开口,手撑着树干就要往下跳。

准备逃之夭夭。

然而,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游鲤鲤。”

没有犹豫,没有迷茫,清清楚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呵。

游鲤鲤是被叫一声名字就投降的女人吗?

……好像还真是。

当然不是!

游鲤鲤严正反驳。

虽然把人带回自己的小木屋,虽然给人端茶倒水,虽然看不过他浑身湿淋淋衣服上还全是血迹因此给他擦身擦头发完了还把自己的衣服都贡献出来……但这都是——

被逼无奈!

谁让他叫过那一声之后便一句话不说亦步亦趋跟着她。

谁让他傻乎乎不知道渴不知道饿肚子咕咕叫了还只知道盯着她看。

谁让他不管她做什么在哪里都要跟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她转,哪怕她躺床上了都要穿着那身血衣裳蹲在她床头……

不管他,是对她自己心灵和生理的巨大折磨。

于是游鲤鲤终于明白他不对劲在哪儿了。

记忆中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谪仙少年,怎么成了这副——二傻子样???

游鲤鲤很纳闷,游鲤鲤很郁闷。

她根本甩不开他,她不会法术,吭哧吭哧跑半天,他一个移身换影就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