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女人面前哭,在温明光面前哭,下意识地用哭声表达着自己的痛楚。

可是哭没有用。

渐渐地她不哭了,不仅不哭,痛到极点时,她连痛楚的表情都失去了。

因为知道无论什么表情,都不会让痛楚减轻一点点,反而还会让自己更痛。

那么,还不如省点力气,放空大脑,忽略一切,竭尽所能地让自己忽略痛楚,仿佛这样就可以麻痹不断叫嚣的身体。

可有时候也会想。

如果有个人对她的痛楚有反应。

如果有人担心她,在乎她,温柔爱护她。

那她一定忍不住,一定会扑到对方怀里,尽情地放肆大哭,露出最痛楚最虚弱的样子,像个狡猾又委屈的小骗子,用尽一切手段,夺取对方所有的注意力。

“唔……”

他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她的眼角微微地弯起来。

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像个小妈妈,温柔地说着:“睡吧,睡吧,做个好梦,醒来了就不痛了……”

甚至还哼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歌词模糊不清,严重荒腔走板的摇篮曲:

“乖,乖,小宝贝,姆妈的小宝贝,不哭不哭快快睡……”

莫名其妙被当儿子对待的他:……

他想挖开这个女人的脑壳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修士过了筑基之后就很少有睡觉的了,更何况是他这种。

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睡过觉了。

当然,不要误会,他还很年轻,在他这个修为,遍地几百几千岁的老头子,就比如应无咎那个老匹夫,而他甚至还不到五十岁,可以说是年轻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