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做不好这花灯,第一年醒来时还担心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会不会让他嫌弃, 一气之下就不回来了。心思很天真,却也是我最怕的事, 所以那之后, 每年寒衣节我都会早些醒来, 不眠不休拈着莲灯,十八年了,当然会做的好看。”
“十八年……您等的人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他承诺过会回来, 就一定会……我还欠他一顿桂花糖藕, 他也欠我一场同看的日出, 碧落黄泉,天涯海角,他都得回来啊……”
虞扶尘抬眼看了看摆弄着花灯的殷无疾,又道:“你是肉乎乎口中的挚友吧。”
“肉乎乎?”
“便是我与长欢的独子。”
说到这个, 殷无疾有些脸红,“被称作挚友,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确实,同龄人中我是与他走得最近的。”
“你这模样,可不似与他同龄。”
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大结实的黑衣青年,虞扶尘慧眼看出了端倪。
“你是否失过记忆,就在十八年前?”
殷无疾闻言一愣,点了点头,“没错,我醒来时身在凌雪宫,记忆一片空白,是白清寒给了我容身之处。他说我身世不凡,不必尊他为长辈,却又不肯透露我的来历,所以这些年我都不曾了解自己的身份。”
“肉乎乎呢?”
“他啊,在那场战役之后,失去双亲的他就被白清寒与墨千临收作义子,也是在凌雪宫长大,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与他相识。他的刀法与剑术都是超绝的,白清寒说,当世有他这般能耐的人绝对不出三个,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承认他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