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走到面前时,虞扶尘看他脸色差了许多,一时又说不好是哪儿出了问题,低声询问:“西君,你还好吧?”
对方没答话,搭在臂弯的拂塵一甩,塵尾瞬间化作十尺长鞭,挥在空中发出凌然胆寒的风声。
虞扶尘缩了缩脖子,心道面前这位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跪下做出受罚者应有的姿态时,就听白清寒轻声道:“不必,褪去上衣便可……”
“这样不好吧?”
“你的清白,众人心知肚明,我亦了然于心。你是替风长欢受罚,本无罪在身,非要说谁是错的,大抵便是这世道,又何须对天地下跪?”
“西君果然是明事理的人,难怪师尊会如此信任你。”
“不睁眼看这尘世,不代表心是瞎的。不必多说废话,领罚吧,虞行止。”
虞扶尘乖乖背过身去,正想着西君身体抱恙,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估摸着三十鞭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杀鸡儆猴。
虽说赤身对着幸灾乐祸的围观群众是会觉着脸红,不过习惯了自己在修界的恶臭名声,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这样想着,他忽而觉着轻松许多,还挺直脊背仰望长空。
岂料这时长鞭抽来,一招毫不留情,顿时打得他背后皮开肉绽,随长鞭过处,连因果台光洁的地砖都被染上一道泼洒的血迹。
先是麻木,而后是火辣辣的疼,逐渐难忍。
虞扶尘受了这一鞭,当场额上渗出冷汗,被冷风一吹,觉着背后才刚流的血迹都要冻成了冰,适时消减火热,却又增添另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