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九千岁,大监岁尘月,皇上面前的宠臣,连太子也要敬他三分……”
丫鬟好心提醒, 虞扶尘翻着白眼:“打铁的是你们太子,没事别挡路。”
凡修二界百年来遵循互不干扰的规矩,且凡民始终卑微,认定修士高贵一等。
虞扶尘没有藐视的观念,只是对趾高气昂之人生不出好感罢了。
对此,岁尘月也没摆出身为九千岁大监的架势,缓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把玩着串乌木念珠,居高临下俯视虞扶尘,一双利目死盯他腕间的菩提。
“太子殿下有要事缠身,命本监前来处置凌雪宫相关之事,不知这位,可有赐教?”
“岂敢岂敢,说来此刻凌雪宫少宫主也在太子府邸,这事理应由他一并处理,阁下意下如何?”
“太子可没提起过这事,本监不好擅自作主。”
话一出口,岁尘月自己先笑了场,大抵是感到谦虚无用,又道: “罢了,既然如此,便请到正堂一叙。”
到头来步音楼磨蹭着不愿出面,似乎早已料到此事有诈,不肯惹祸上身,只能由虞扶尘先与岁尘月周旋。
太子府奢华的会客厅内,虞扶尘坐立不安,时不时瞄一眼泰然饮茶的大监,心中感慨万分。
凡民奉其皇为万岁,这九千岁地位仅次于帝王,难怪会有如此气场。
他甚至不知是该庆幸风长欢不会在此捣乱,还是遗憾没有那人在旁指点他的言行了。
稍待片刻,禁卫从地牢中带出被囚禁多日的二人,刘师兄与陈师妹都是蓬头垢面,只踏进门的一刻,岁尘月面上已然显出不屑,拂袖道: “如此惨状成何体统,太子是苛待了他们不成?”
“回禀九千岁,二位修士入雪霭城之前就开始疯癫,是太子好心收留他们,谁知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后来连喂食都成了麻烦,还会无故伤人,太子殿下万般无奈,只得暂时以缚仙索桎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