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出去潇洒,哪怕只是坐在轮椅上随便转悠,也足以让岑矜心情愉悦。她还很有仪式感地化了全妆,面色明艳而生动。
岑父的仪式感就更到位了,饭后许愿唱生日歌时,属他嗓门最大,完全盖过其他人,最后大家干脆都住了嘴,听他一个人忘我地飙高音。
岑矜扶着因前俯后仰而歪掉的生日帽:“爸,您开演唱会呢。”
岑父清了下嗓子:“女儿生日当然要郑重对待。”说完就姿态正式地将蛋糕刀递给岑矜。
岑矜敛目分出六份差不多大小的,便将蛋糕交给汤姨。
汤姨把她切好分放到小碟里,一一递送给岑矜,她父母、李雾,最后是自己。
见大人们都去一旁吃蛋糕,岑矜才望向一直沉静立在桌对面的少年。他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像是不太适应和融入这种大家庭庆生氛围。
岑矜若有所思,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这份,随后捡起蛋糕刀,小心挑起最上层奶油画出的“开心”二字,招呼他:“李雾,过来。”
男生微怔,走去她身边。
岑矜曲了下手。
李雾立即倾身留意。
岑矜掂了下刀柄给他看:“开心给你。”
李雾推拒:“你吃吧。”
岑矜挑眼:“真不要?”
李雾:“嗯。”
话音刚落,他面颊突地一凉,已被抹上小片奶油。他反应过来转头看她,刚巧撞上女人盈满恶劣笑意的双眼,水灵灵的,鲜活如碎光的湖,美得恍人心神,而她的笑容同样得逞,不容置喙:“不要也得要哦,弟弟。”
李雾心神一荡,瞄了瞟在客厅看电视吃蛋糕的长辈们,确认他们没注意这里,当即用拇指捻下一些,不由分说蹭回她脸颊。
奶油是冷的,可少年的指腹却很温热,岑矜被这么一擦,整个人怔住,心也跟蘸了奶油似的,绵密地酥痒起来,她忙用手背揩掉,佯愠道:“你要造反啊。”
李雾却略显无辜:“一起开心不好吗?”
她直接抬起右脚踹他膝盖一下。
李雾被踢了个猝不及防,也笑起来,忘了自己左半边脸还顶着奶油。
―
临睡前,岑矜拄着拐杖去洗漱,坐在洗手台前进行每日护肤流程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眼霜多了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
她开盖看了下,满满当当的,然后又拧紧,将它轻放回原处。
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搁这的,她马上拿起手机,盘问李雾:眼霜你买的?
对面似乎就在盼这个,风驰电掣回了消息:嗯。姐姐,生日乐。
岑矜又问:什么时候买的?
李雾回:就前两天。
岑矜:哪买的?
李雾:购。
真不省心,岑矜临时决定将盘问升级为盘查:到我这来,手机也带来。
得到指示,隔壁少年立马翻身下床,去了岑矜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黑黢黢的,刚一进去,洗手间便传出女人声音:“我在这,把门关上。”
李雾“嗯”一声,合上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