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星有间自己的自助餐厅,规格菜品不输五星酒店。
岑矜撑额脱力,喃喃:“小孩儿好难管啊。”
“吓,”路琪琪一个惊魂后仰:“你已经有小孩了?”
“不是,”岑矜放下手机,更改说辞:“家里弟弟,叛逆期。”
路琪琪撕了条鸡肉含进嘴里:“多大了,我也有个亲弟弟。”
“十七。”
“我弟十五,是挺难管教的,老跑黑吧偷偷上,打了都没用,我爸妈愁死了。”路琪琪找到共鸣。
同事这番言辞更让岑矜忧心忡忡。
李雾生于大山,心思纯净,花花世界于他而言随处是陷阱,尤其他还这么年轻,是非难辨善恶难分,很容易迷失误己。
幸而吃完午餐回到工位,再打开微信,少年已换掉抽烟头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书架照片,复古棕黄色调,整张图几乎被厚厚书脊填满。
他问:行吗?
岑矜当即被取悦,露出满意笑颜:这还差不多。
又催促:不说了,午睡去。
李雾:好。
头像一事就此揭过。
―
周六放学,李雾没等还跟同桌磨磨唧唧打嘴炮的成睿,一路跑回寝室。
收拾好东西,他在电子表上调了个闹铃,提醒自己记得买东西。准备妥当,李雾才微喘着坐回椅子,开始翻今天的历史笔记。
男生字迹齐整俊逸,舒舒服服写满一页,类别清晰。
不一会,寝室没了人,岑矜也发来微信说:今天可能要晚一点。
李雾回复:几点?
岑矜并不确定,只能给个区间:7点到7点半吧。
字里行间不曾提及具体事项,但两人已形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李雾忙将闹钟后调,才继续背那些冗杂的历史年份,人物事件。
六点五十分,电子表准时滴叫起来。
李雾旋即起身,背上包往外跑。
树影晃荡,少年飞奔在大道上,黑发被风刮拂着。
休息日,学校人去楼空,小卖部也空空荡荡,略显伶仃,只有三俩学生碎语言笑。
李雾步往里走,停在柜台边扫视着。
他来得次数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而且都是成睿连哄带骗,所以对商品的摆放位置不太熟悉,只能在货架里左看右看,且行且寻。
老板瞅了眼他茫然无绪的后脑勺,伸手招揽:“来来来,找什么呢。”
李雾回眸:“有热牛奶吗?”
“有啊,”老板敲了下收银机旁的迷你恒温柜:“热的都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