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瑟的注视下,沈祺然拿起那枚戒指,也许是他内心的挣扎太过强烈,捏住戒指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戒指掉落在了床上。

艾瑟皱了一下眉。

从沈祺然被种下精神印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就算是自我意识再强烈的族裔,在次皇面前也难以生出反抗之意,对方居然还有余力挣扎吗?

但他很快又释然:夏舒允也说过,沈祺然有些古怪,或许一天一夜的时间对寄生体来说还是太短暂,等寄生黑卵完全扎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终究会成为一名完全驯服的族裔。

如他所料,当沈祺然从床上再度拿起那枚戒指时,他的手已经不再颤抖,那枚黑色尾戒顺畅地滑入他左手的小拇指,牢牢地锁死卡住。

艾瑟拉过沈祺然的左手,满意地看着他并拢的手指。黑色尾戒旁,无名指上就是银白色的婚戒,一黑一白,一暗一明,黑暗与光明,堕落与纯洁,极致的反差,也是极致的……讽刺。

“乖孩子。”他微笑着在尾戒上落下一吻,又轻轻摸了摸沈祺然的头。

“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会面。”

他站起身,身形慢慢虚化,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房间里。他的身影一消失,像是牵拉木偶的丝线骤然崩断,沈祺然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床上。

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噩梦,他过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空洞木然的眼眸重新鲜活起来。他突然翻身坐起,拼命去摘那枚尾戒,但无论他怎样用力,哪怕将手指抠出了血,那枚戒指仍牢牢固定在原位。

直至视线变得模糊,沈祺然才发现自己眼底溢出了眼泪。他连忙狠狠擦掉,然后仰起头,盯着黑色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