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程宴平都和这些半大的孩子奋斗在淤泥里。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远处传来孩子父母喊人的声音,小家伙们才一个个依依不舍的从田里爬了出来,然后站在小水沟里清洗身体,互相泼水玩。
有等的着急的母亲见左等也不回来,右喊也不应声,于是拿着藤条就追了过来,疾言厉色的作势要抽孩子,可龙门镇里的孩子们都是自由自在野惯了的,见着情况不对,扭身就跑了。
然后满田野里只见大人追着孩子跑,骂声和哭声连成了一片。
天边有倦鸟归巢。
程宴平忽的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家规森严,他因着身子弱家中长辈多有偏爱,免了许多责罚。可他哥哥却是逃不掉的,自小就作为程家的继承人,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错,出了错就要罚。
或是罚跪祠堂,或是罚抄书,或是关禁闭。
总之,世家的孩子比之这里的孩子虽瞧起来锦衣玉食,出入随从护卫一大堆,可到底失了原本该有的纯真和快乐。
小沟里的水清澈而冰凉。
程宴平洗的仔细,可是手一下午都浸在淤泥里,指缝里的黑色污渍一时却也洗不掉,等他洗好的时候,才发现花花这个小丫头歪在田埂上睡着了。
他笑了笑,将小丫头背了起来,一手挎着竹篮往回走去。
路上遇到了晚归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日辛苦的疲累,可每个人的嘴角却都扬着笑。见着程宴平背上熟睡的花花,忍不住打趣道:“这才多大的功夫,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起初程宴平还红着脸说是孙婆婆家的花花,说的多了,他便也不理了,只笑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