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公鸡欺软怕硬,原本将要张开的翅膀又收了回去,踱着步子就去母鸡堆里抢食去了。它这一去原本还算祥和的进食氛围瞬间就炸锅了,几只鸡又是拍着翅膀乱飞,又是乱叫,很是聒噪。
赵吼一阵头疼,眼睛还被扬起的灰尘迷了,赵吼揉着眼睛想,留着这个畜生就是个祸害。
他将鸡蛋收进了橱柜里的瓷坛子里,又连忙将煮熟的竹笋捞出来放进了凉水里,待凉透了后,又去杂物间里拿出了圆簸箕,用湿布擦干净之后,将笋子均匀的放在摊在上头。
做完这一切,剩下的便是等晒干了,他将圆簸箕放在易于晒到太阳的高处,正准备要回厨房准备晚饭,却隐约听到了隔壁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也就是他耳力惊人,若是换了旁人还不一定能听得到。
他往院墙边靠了靠,凝神仔细听,确定新邻居的确是在哭。
赵吼有些讶然。
堂堂男子汉,怎么总爱哭鼻子呢?他原也不想管,可那隐忍的哭声断断续续的直往他耳朵里钻,弄的他好一阵心烦意乱,末了还是决定去隔壁瞧个究竟。
隔壁的门敞开着,院子里的杂草东一丛西一丛的,跟癞子的头似的,这秃一块,那秃一片的。而程宴平正坐在草丛堆里,双手抱着膝盖,头紧紧的埋在臂弯里,瘦削的背一抽一抽的。
赵吼曲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你你没事吧?”
程宴平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慌忙的拿衣袖擦了擦脸,起身后见门口站的是赵吼,愈发的觉得没脸了。他前二十年过的都是金尊玉贵的日子,何曾在外人面前如此狼狈过。
现下好了,他所有的不堪都落在他的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