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沉默一刹,问道:“罗睺呢?”
“那罗睺肯定不干啊,抬脚就要跟着小姑娘追出去。”韩覃一拍手,躺进椅背,“你猜人家小姑娘又说什么?”问完自己扣了扣脑袋,“又说什么来着……文绉绉的,我都快记不清了……什么逝水什么因……”
长舒垂下眼。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哎呀反正那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罗睺也没成佛。”韩覃嘀咕着,“人家都回去做山灵了,变成湖变成土了,那罗睺还是巴巴地跟着进山,也不知道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座山有什么好的。”
见长舒不搭话,他自己说着没趣,便悻悻作罢。没安静一会儿,又凑过去:“你说这次你跟容苍成婚一百年,要去哪儿来着……什么溟什么林?”
“北海极溟,不落木林。”
“哦哦,是是。”韩覃嘴上应和着,心里对着这打舌头的名字翻了个白眼,又道,“你不是最不爱去林子里啊海里什么的吗?听说这次还住在荒山野岭?”
“有个木屋。”
“干什么都不方便吧?”韩覃不屑,“你这养尊处优的,打个洗脸水都得人伺候,能习惯?听说常年下雪啊,我记得你不喜欢雪天吧?”
“那是以前。”
“现在喜欢了?”
“容苍喜欢。”
韩覃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随便掰扯了两句拍拍屁股打算走人,临走前在门口徘徊了两步,最终忍不住回过头对长舒斥道:
“你就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