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他一点私心吧,若来世再见玄眧,两相奔赴总好过对方一个人跋山涉水。
即便残余的魔气会因为没有彻底拔除的相思引而纠缠他千年万年。
青岭替他保管着情根,还有一块往生镜碎片。
临走前他替她造了一个幻境,那里青山绿水,芳草茵茵,没有寒冬飞雪,也没有百尺冰霜。青岭说她要在那样的环境里大睡一觉,睡到长舒再来找她为止。
“对了,”长舒踏出镜中前最后一步,扭过头对青岭说,“下次我来,或许是很久以后,也许会暂时认不出你。”
青岭笑笑,躺进了山洞里她不知何时给自己凿的一副冰棺,闭上了眼,声音也愈发减小:“你尽管去,我便多睡几年……”
出镜,妖纹乍现,他额间是前所未有的鲜红。
凡间下着簌簌大雪,一如怜清出生那日。玉屑纷纷,犹似向天去,又好若入尘来。
耳边还萦绕着出门前童天对他说的话。
“长舒,玄眧限你今日之内上九重天认罪。”
“他说他找得到我,自然也知道你在何处。”
“他叫你不要逼他带人来剿了你的老巢。”
“他在天界的烟寒宫,等你赴会。”
又听说这段时间九幽热闹着,来了只罗刹鸟,似妖非妖,明明是罗刹,周身却不见半点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