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头的玄眧不是个闷葫芦,急问着:“可到蓬莱了?见到童天了么?有没有拿到往生镜?他可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
怜清被这兜头的一堆问题弄得不知先回答哪一个,斗争了少许时候,说:“一切顺利。”又道:“你呢?你可到家了?”
“到了。”
“可见到你大哥了?还有娘亲?”
那边旋即陷入了沉默,未几,玄眧支吾道:“府中杂事太多,我一回来便忙着处理,尚未见到大哥。”
怜清唔了一声,又不说话。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话说,却又都不想道别,便这样分隔两地拿着镜子僵持着。
“你……可还在生气?”
“什么?”
“今日我突然离开,你可还气?”
怜清心里原是有些憋闷的,玄眧这么一问,什么都好了。对着镜子摇头,又想到玄眧看不着,抿唇道:“不气了。”不知怎的,兀地想起小时候师兄们每次把他逗气,他再怎么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要随便谁来哄两句,就都给台阶下,故而十六哥总说:“我们家小十七是全天下最好哄的孩子。”
玄眧又问:“当真?”
“当真。”
“意思就是你白天真的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