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眧眼疾手快付了钱,抱着花灯看向怜清:“哥哥?”
“走。”
像是有感应似的,这头的桑胥眼尾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怜清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终于来了。”
不过几瞬,两拨人便聚集在了这处。
桑胥十分泰然,笑着朝来客招呼:“可是怜清?”
光与暗的交界处渐渐步入一个窄瘦的身影:“你认得我?”
“我认得你。”桑胥道,“七年前我便认识你了。”
“果真是你。”长剑出鞘的声音于这场未见硝烟的对峙中猝然响起,“京中那些平民妇人可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桑胥没有一丝迟疑抵赖,“她们该死,她们的丈夫杀死了我的子民。”
“可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桑胥笑得舌根发颤,她今夜将这话听了许多次,“活着就是好,能替死去的人说一声无辜。三十万桑胥人呢?他们死了个干净,谁来替他们说一声无辜?他们现在还在被迫为杀死他们的凶手固守边疆!怜清,你若有朝一日得见垣帝,能否替我向他问一句,他垣国子民的命是命,我桑胥三十万百姓的命便不是命吗?!”
回廊中有刹那的寂静,寂静过后,怜清的声音还是如水般平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