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殿门大开着,玄眧仿若受了什么东西一击,正摇摇晃晃要倒地而去。怜清闪至玄眧身旁,忙将人扶好,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此时整个人软绵绵的,顺势便靠倒在了怜清怀里。
“哥哥……”少年声音极其虚弱,“我听你的话,在此好好等着。结果那东西出来伤了我,便跑了……”
“跑去了何处?”
少年摇摇头:“他太快……”又忽地闷哼一声道,“好痛……”
怜清把人搂得更紧,十分担忧道:“何处痛?”
他现下也顾不及去追那踪迹难寻的鬼魅,刚才自作主张把人留在此处,信誓旦旦地说这里没有危险,岂料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那妖便跑出来伤了人。对方将身心全权托付于他,自己却害得别人如此下场,如今也不知有没有伤到要害。人家还不比自己是修道之人,不过普普通通的文弱书生,自从遇见他,一路以来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怜清简直懊悔得恨不得把这些伤全转到自己身上。
少年把脸埋在怜清肩头,难耐地磨蹭两下,似是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两手也搂住了怜清的脖子:“哪里都痛……哥哥救我……”
宫中打更的梆子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皇宫不是别处,他们能在此待上这半个时辰而不被人发现已是不易,若此时要再去别的宫殿搜查那鬼魅,便是将此地当做无人之境了。
怜清低头看看怀里逐渐没了动静的人,召出怀沙,御剑而归。
回到客栈,玄眧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只时不时因为难受而发出一些细微的哼唧声,嘴里也不知在说着什么呓语。
怜清俯身靠近玄眧嘴边,含糊不清的呢喃传进他耳中:“痛……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怜清眉宇间划过一抹歉色,极心疼地温声问道:“别怕……你告诉我,你哪里痛?”
“我不知道……”
怜清只能试着在他身上各处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