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又觉得自己和长舒这样并肩而卧的姿势容易让风从肩头的位置钻进来,便侧身对着长舒,将被子盖到长舒脖子,严丝合缝地掖好,方才准备安心闭眼。
小臂一往下,便触到长舒放在身侧的一只手。
明明把这个人在床铺中裹得严严实实,那么久,手指还是冰得没有一点温度。容苍揪心得很,顾不上什么在长舒面前必须注重的礼仪尊卑,急急地朝他身上各处摸了摸。
胳膊、大腿、腰腹,隔着层层绸衣都能感受到长舒身上冷得反常,好像自己身旁躺的不是一具肉身,而是一根冰柱子。
长舒本想装睡当不知道,没想到身上一双手愈发肆无忌惮,还欲朝自己脚上摸去,忍无可忍,寒声质问道:“摸够了吗?”
腿上的那双手顿时停下动作。
“摸够了就滚下……”
一个“去”字还未脱口,长舒浑身突然被紧紧抱住,从两臂到双脚,都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容苍的脚心悄悄覆上长舒脚背,炽热的体温传到长舒脚上,他轻轻踩着长舒两脚,皮肤两两相贴地摩挲着,妄图渡一些温度到长舒身上。
而后者完全没有体会到他这份柔情,满心只有被冒犯的怒意,手心正蓄了法力准备把身上这块黏糊糊的膏药一掌打到对墙,却听见窝在自己颈边的脑袋颤声道:“长舒……你还冷不冷?”
长舒手腕不由得一抖,蓄好的法力一个不留神便在掌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