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点了点头:“嗯。”
最近她每天都会和顾金枝通两次以上的电话,云飞扬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经常不靠其他人搀扶就无法从床上起来。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也显示,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在恶化,各项指标明显低于正常人。
“我妈妈要给学生上课,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所以,我想辞职回家照顾爸爸。”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云眠很平静,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一直都是这样,因为想要保护别人,所以挡在他人身前拦下疾风骤雨,像英勇无畏的战士。
时奕沉默片刻,随后说:“如果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扛着,要告诉我。”
“我能有什么事儿。”云眠笑了一下,动手做了一件她想做已久的事——捏捏他的鼻子,手指从山根滑到鼻尖,“我想说很久了,你鼻子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好看!”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滚。”
云眠提前两周把辞职信交给了领导,领导想挽留她,见她去意已决,无奈同意。剩下两周,她做好了交接工作,婉拒了同事们提出的吃个散伙饭的提议,与房东沟通好退租事宜,收拾好行李,离开了容城。
她回到家里,顾金枝的压力立马减少许多,至少不用每天在家、学校、医院之间来回跑。
久病之人脾气很容易变得怪异,饱受病痛折磨的云飞扬也不例外,他经常没什么好话,冲云眠和顾金枝发脾气,仿佛要把前半生没生过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云眠多数时候不搭理他,火了就跟他吵几句。她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吵完照样照顾着他吃饭吃药打点滴。
云飞扬舒坦一点的时候觉得自己太过分,也会跟她道歉。
照顾父亲之余,她还要照顾抑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