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感觉他话里有话,但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您的意思是……?”
“男未婚,女未嫁,不如……”
云眠笑了:“现在说结婚,会不会太早了点?”
“谁说结婚了!”云飞扬对她在这方面的愚钝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是说,要不,先把婚订了吧。”
他期待地望着云眠,久病未愈的惆怅面容上也有了一缕神采。
云眠垂眸,说:“这件事可以考虑,但能不能订婚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看时奕他们家。”
“那肯定。”云飞扬喜笑颜开,“你有这个心就行,剩下的可以慢慢谈嘛。上次我和时奕爸妈聊天的时候,我听他们的话,多少也有点这个意思。我瞧着他们挺喜欢你的,问题应该不大。”
“您对您的女儿就这么有信心呀?”云眠扯出一个笑,打趣道。
“我不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那对谁有信心?”云飞扬的语气里多出几分怀念,“从小到大,你就没让我和你妈怎么担心过。没闹过大病,没闯过什么祸,学习成绩好,人又机灵,无论是中考还是高考,我和你妈就没操心过,你还不是考上了很好的学校。大学毕业,又进了一流的公司,我说出去同事都羡慕。这么好的女儿,我还不能有点信心?谁要看不上你,那是他们眼瞎!”
听着他说的话,顾金枝红了眼眶,揉揉眼睛,偏头看向别处。
云眠握住他的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她年岁尚小的时候,父亲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高高举起;小学时,又牵着她的手,接她上下学;等她读了大学,又帮她推着行李送她去念书。可现在,这双曾经有力的手瘦到皮包骨,轻轻一摸,就能摸到薄薄的一层皮肤下硬邦邦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