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忙碌了一晚上,就是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可是到了夜里,依旧止不住浮乱的思绪。
母亲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叫她回家。
更何况,母亲在电话里哭了,尽管她极力抑制着情绪,但悲伤从她所说的每个字里泄露了出来。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云眠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可在她见到母亲之前,到底是哪种情况绝无定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由此,她久违地生出一丝惧怕的情绪。
在她短暂的生命里,惧怕算是一种稀缺物。
她不想再为无端联想害怕,止住思绪,逼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云眠起床,背上旅行包,赶赴火车站。她坐进车厢里,高铁很快载着她驶离容城。
两个半小时后,高铁抵达安市,云眠出了车站,便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家。
安市作为十八线小城市,不比容城这样的准一线大城市,城市面积小,从火车站到她家也没花多少时间。
到了家门口,云眠站在门前摸钥匙,门突然打开,手里提着袋子正要出门的顾金枝一愣,和她面面相觑。
云眠侧身进去:“我回来了,妈,说吧,什么事。”
她昨夜无数猜想中的其中一种,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清晨得到了证实。
她的爸爸,云飞扬,被检查出得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