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叫季灵囿的女子改名素素,成了一个和尚的妻子,将自己过去的一切彻底隐瞒。”
小皇弟并不笨,甚至足够聪明,他很快想到了赵无忧说的是什么,但他没有开口,于是赵无忧接着说:“你知道素素恨的是谁吗?”
小皇弟很谨慎:“诸位皇兄中,唯有大皇兄的门下牵扯盐运之事,如若有冤情,从下至上细查一遍,就知道谁是真凶。”
赵无忧冷笑:“真凶,什么真凶?”他站起来,有些嘲笑的说:“你的父亲冤死,母亲上吊,全家上下连条狗都有了罪,你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求清白求公道,可是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跪得膝盖都烂了,手指头写血书写到血流干,所有人都说季大人是冤枉的,但全盛都没有一个官肯出面帮忙。”
“甚至唯一的一个,那唯一的一个,也把你推进火坑,封死你告状的嘴,你说,这时候,你会恨谁?”
小皇弟张了张口:“恨……官?”
赵十一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五岁,这张十五岁的少年脸孔布满阴翳,眼神和磐石一样坚冷,他说:“慧敏的武功独步天下,但他是个不杀生的和尚,能让他破戒的只有素素,而素素恨的是官。”
他握着小皇弟的手,带他一寸寸拔出腰间的佩剑:“你让慧敏替你杀几个人,也是还素素一个公道,而二皇子,也就没机会再请你去鸿门宴了。”
“十一哥。”
突兀的一声,风将雨点甩了进来,密密匝匝地落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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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弟刷地站起来,佩剑噔楞一声塞回剑鞘,他什么也没说,但赵无忧知道他拒绝了,即使他那样恭敬的行礼,那样陈恳的致谢,感谢他提的建议,感谢他说的话。
但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