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班吟实在无奈,抚了抚阿焉的头,道:“早些回来。”

阿焉意料之中地未予回答,班吟十步一回头,渐渐离开了。

宽敞清朗的湖边只剩了阿焉一人。

离贞静默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阿焉……”离贞喃喃念着他的名字。“你会是他么。”

看不到半分相似的面貌,以及全然不同的性情。

除了“焉”之一字,没有丝毫相像。

那个令她情绪跌宕的男子,有着世间最具欺诈的笑容。

不是这个,连扬起嘴角都艰难无比的孩子。

离贞看着他从黄昏到天黑,直到天下起了雨,打碎了月光映照的湖面。

阿焉终于站了起来,脸已经酸痛得动一分都要龇牙咧嘴。

离贞舒了口气,这小孩固执得很,但好歹知道不该呆在雨中。

她以为他这便要回到班吟身边去,没想到他竟又跑去了白玉宫前。

他站在门外,呆望着牌匾许久。

雨打得他浑身湿透,原本清爽的发丝都贴在了脸侧。

他踌躇着,最终伸出右臂,用力地敲着门。

他似是第一回 做敲门这种事,轻重、节奏都十分混乱。

无人回应。

阿焉以为寂宵子没能听见,愈发急促使劲地敲着门,捶到拳头又红又紫。

“蠢小子,这是偏要扰得人不清净。”离贞叹道。

唯有这固执到底又自以为是的性子,与那魔头一模一样。

阿焉没了力气,在大门外眼神不甘地喘着气,却依旧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