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焉垂下眼睫:“我若想强留阿贞,阿贞绝无可能逃脱。可我不想那般做。”
离贞淡漠地勾了勾唇角:“莫非你领悟到何为怜悯之心了不成。”
“是什么,我已分不清了。”封焉小心翼翼地触碰离贞的手,低垂的双眼失落迷离。
“明日我便救你师父,安静陪我一晚可好?”
离贞悄无声息地收回手,坐到草地上两手抚着剑。
封焉坐到她身旁,看她闭目了半晌也不出声,若非她握着剑的手指还在微微挪动,看上去就像入定了一般。
“阿贞怎么不说话?”封焉轻声问道。
离贞不答不动。
封焉微蹙起眉头,怨道:“你不像个修道者,倒像个僧人。”
离贞凝了凝眉:“安静便安静,你怎么这般聒噪。”
“噢,原来阿贞是听了我的话。”封焉竟然笑了出来,仿佛有多开心似的。
有病,离贞心道。
封焉淡淡地注视着离贞手中比平日的耀眼多了几分内敛的白剑,道:“阿贞别握着剑了,握我的手好不好。”
离贞:“剑修的手本就该用来握剑。”
封焉:“那也不必连休息时都不松开。”
离贞缓缓张开了眸,侧首望向封焉,微笑道:“我不松开,是为了防你呀。”
封焉的眼眶稍微张大了些许。
离贞以为他又要被她激怒,恶狠狠地来控诉她,可封焉却在愣了片刻后说道:“阿贞方才的笑真好看,我还想再多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