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天都处于心惊胆战和长时间的站立中,晚上休息的时候夏雪芽明显的感觉到有些用脑过度。又怕相思他们会担心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瞒着什么都没有说。
夏雨花因为白日受到了惊吓到了傍晚才醒过来,一直粘着夏雪芽不肯回去,便在碧云天挨着夏雪芽凑活了一夜。
睡下的时候后脑勺受伤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还是忍着和夏雨花说话。
“二姐姐下晌可是吓坏我了,我当时只是很生气,想到先前哥哥说的做人要正直行的端,所以才没有忍住。还好没有给二姐姐惹什么麻烦,对不起二姐姐。”
自从出了夏宅,夏雨花的变化是一日日都能见到的,从一开始娇滴滴的大小姐变成现在这般。
夏雪芽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管时代怎么变化懂得是非学会做人处事,总是错不了的。
摸了摸夏雨花的长发,“我怎么会怪你的呢,人啊随着长大总会少去些什么。就比如其他人没有我们雨花这么勇敢,而且光懂得什么是对错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只是下次还需要量力而为。”
这是前一世在书上看到的话,原句有些忘了大抵就是这样的意思。夏雪芽也不知道夏雨花能不能全部听懂,只希望她以后能不失本真。
两姐妹又说了会悄悄话,夏雨花就靠着里头睡了过去。夏雪芽知道她是怕碰着自己的伤口,也就没有拉她过来侧着身陷入浅眠。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怕吵着夏雨花轻声的起了身,外头相思听到动静打好水小心的走了进来。
“二小姐要我说,既然茶都找回来了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吧,您的身子都没有大好。”
“嘘,咱们出去说,别吵着雨花了。”相思应声忙捂着自己的嘴巴,扶着夏雪芽往外走。到了院子夏雪芽才一边梳洗一边说道:“事情若是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照我说什么红茶绿茶的不都是一样的吗,何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呢。”相思没有夏雪芽想的这么多,而且在这些不懂茶的人看来确是这么一回事。
夏雪芽笑着摇了摇头,昨天安恪走得时候还留了些上好的补品和银子。
被放在柜台上,夏雪芽是之后才知道的,便是想要退也没地方可以去退了,只能收下来,倒是也解了银子的燃眉之急。
其实夏雪芽也算是运气好碰上了,祁门工夫若是放在推后的五十年,便是堆上十车的银子都不一定能管用。但是红茶的发迹比绿茶要晚上很多,而在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甚至是很多江南以北之人不知道有红茶的存在,先前卫寒声曾经提到过一次,闽贵茶业的崛起,有很大一部分指的就是红茶和乌龙茶。他们正在努力的从各种渠道打通这些食古不化的大门。
所以说白鹭的这次祁门之路算是互相的帮助,也就能说通为什么少东家会亲自前来了。
等用过早饭祈少诤已经在楼上候着了,夏雪芽和白鹭相视的点点头先后上了楼。
“早就听白掌柜说起令妹了,昨日一见有些唐突,今日可算是能一睹姑娘的风采了。”祈少诤人如其名,年岁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模样,方正的脸加上一双剑眉很是正气凛然。
夏雪芽喜欢和直白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不知道他够不够明白了。“祈公子言过了,不过是两眼一嘴比别人多喝过些茶罢了,咱们既是目的相同,应该能商讨的融洽些。”
祈少诤愣了不超过三秒就恢复了刚刚的模样,“白姑娘说的是,之前听白掌柜的意思我还有些不明白的,不知道姑娘能不能解决我祁门的疑惑?”
白鹭对外都宣称夏雪芽是自己的妹妹的,也就难怪祈少诤会以为她姓白了,夏雪芽也不解释只是笑着给他倒上茶水,“祈公子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我们兄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我们想要知道你们是想要卖茶还是卖手艺?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也是家父最关心的问题是,若我茶能在贵地成功售出以后是否也可再另开新铺。”
说的这么委婉又好声好气,夏雪芽还道他们在纠结些什么,原来不过是在担心他们是不是会垄断。
说的不好听些,他们便是只小白鼠,若是成功了既是打了名头又铺了路,真是美事。
白鹭听祈少诤的话脸色就不好起来了,祈少诤瞧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忙笑着开了别的条件,“两位也别先动怒,咱们是诚心的相谈若是有什么不满的都可以商量。”
“既然公子爷提了两问,那我就失礼的替兄长说了吧。第一点和第二点其实本就是一点,而且这问题本就不在我们身上,我倒是要反问一下公子你们是想要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