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船的底层的一间房间,却是另一番景象,四个伤员,两个在敷冰袋,一个胳膊上了夹板吊着,另一个被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扭动着胳膊,发出声声惨叫。
这惨叫的人正是慕闻达,他已经疼的冷汗直冒了,胳膊被几个医生轮流拧竟然还没有被接上。
“本,你他妈的这是什么医生!你存心整我吧?”慕闻达对着好一会儿才到来的本怒吼道。
“文森特,轮船上就这四个医生都放这里了,他们不过是应急的,又不是家庭医生,这里的医生只是负责一些小外伤,小骨折什么的,做大手术,复位脱臼的胳膊他们根本不会处理,只能给你缓解下疼痛,我也是无能为力,要不然,我放下一艘小艇,派个人带你回去?”本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很好!”慕闻达咬了咬牙憋住了要出口的粗话,闭了闭眼。
“没什么事情,我就上去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港口了,你忍一忍,很快的”本说完话就走了,虽说慕闻达没惹过他,可是这个嚣张的家伙他看不顺眼顺便整整也感觉不错。
“肖恩,我让你叫辛迪,你到底叫了没?她怎么还没来?!!”慕闻达有气没处撒向屋子里一个敷冰袋的男生吼道。
“文森特,我叫了辛迪的,她不肯来,还让我对你说‘o niang bu ci hou le’,这是什么意思啊”长的很魁梧的男生一脸憨厚,标准的英文里夹杂了一串音调奇怪的句子。
慕闻达愣了下,怒到了极点,伸手就将桌子上的杯子扔到了地上,表情扭曲,眼里全部是愤懑,嘴里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慕--闻--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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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喝了什么?”慕闻朝从卫生间回来,就看到程苏面前放着一个空了的玻璃杯,隐隐闻到了一股酒味。
“不知道啊,颜色很好看,也挺好喝的,是本送来的,你也有一杯,你喝”程苏指着桌子上的另一个盛满晶莹的淡绿色液体的玻璃杯说道。
杯中的酒味很淡,慕闻朝还是闻到了,这种技艺高超的调酒术,将酒的味道和别的配料混杂,让人喝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喝酒,却已经醉了。
“放心,又没下春药,只是一杯七七,你那杯是金马提尼,给你们点气氛,伙计,咱们几个就你还处着呢,你可别想单独保持纯洁啊…”本看到慕闻朝回到座位了,便走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挤了挤眼睛说道。
“本,你…”慕闻朝看着带着暧昧的笑的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是本,他的宝贝也不可能如本的女友,这点他不知道怎么说,就算说清楚了本也无法理解…
本走后,开始还挺清醒的程苏,渐渐的迷糊起来,也不多说话了,窝在了慕闻朝怀里打起盹来,却不是真睡着了,时不时还会叫一声慕闻朝。
此时正是集体high翻天的时刻,周围音乐跃动,灯光交换着颜色闪烁,少男少女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交织。在边缘的一角,却安静的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慕闻朝让程苏侧躺枕在他的腿上,轻抚着她柔软的黑发,看着她如同小猫一样卷缩着完全不设防闭着眼睛的样子,用眼神描画着她脸上的每个细节,从她微动的睫毛,到小巧的鼻尖,到果冻色的唇,似乎看也看不够一般。
“我给你们都预留了住房,怎么样,明天再走吧?”舞会不久就结束了,时间已经到晚上的十一点多了,本找到了抱着程苏准备走人的慕闻朝说道。
“我谢谢你的好意了,她那边还有人等着呢,送不回去,可要找我的事了…”慕闻朝可不敢在他这里呆,这人肯定只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一张床。
“啧,我真替你忧虑…”本也没阻拦慕闻朝,只是摆出一副担忧的表情说着,让慕闻朝有些哭笑不得。
慕闻朝告别了本他们就下了船准备打车去程苏之前说过的一家酒店,却是被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
那男子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穿着简单的亚麻长袖,休闲长裤,个头不高,却不给人矮小的感觉,眉目俊雅,看上去很文秀,又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味道,仿佛天塌了都与他无关一般。
“我是程程的老师,是来接程程的,让我来抱吧”这人正是程肇言,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带着点责备的意味了,女孩偎依在男孩的肩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那两颊的红晕,半睁着的眼睛,显得很迷茫的眼神,应该不是睡觉睡迷糊了吧…
慕闻朝知道程苏是和这次带他们来的一位教授来这里的,却没想到这教授看上去如此年轻,而且,看到他抱着程苏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把程苏交给他抱,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