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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一次,往后可不能保证了,大伙儿真饿疯了…”慕云昌也对聂曼卿说了句,心里想着等这丫头和狗分开了再和沈修然一起把这狗给弄死了,两人分赃比一群可好多了…

聂曼卿这才松了口气,抿了抿唇对着慕云昌红着脸说了声谢谢,她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违背“常理”,可是她还有点力气就无法放开手不管。

为了表示自己也不再动这只狗慕云昌拉着沈修然,拥着众人往回走,刚才他的提议似乎也有那么一点诱惑力,几人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以后可不能来这里了…”聂曼卿抚着大狗的大头说着,那大狗哼哼着站起来咬着聂曼卿的衣角拖着走。

“你让我跟你走?去哪里啊?”聂曼卿站起来有些好奇的顺着大狗,只是她现在真的是很虚弱,肚子一阵阵的疼,一点也走不快。

那大狗倒是耐心,大嘴巴一直咬着聂曼卿的衣角,两只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沿着出村的小路走,然后下到了一个深沟里,聂曼卿额头上冒了冷汗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大狗才停了下来,大头往一个用草覆盖住的土洞里拱了拱,扒拉出一只血淋淋的东西到了她的脚边。

“啊…”聂曼卿刚坐到了地上就被那东西给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一只麻灰色的野兔,而且还是活的,两条腿都废了软塌塌的站不起来,在地上抽搐着,红里泛黑的眼睛睁的老大。

大狗摇着尾巴讨好似的凑近聂曼卿用大头蹭着她。

此时聂曼卿哪里还不知道大狗的意思,她心疼那死去的老牛,和这只狗,绝对不会去吃它们的肉,只要有能力也不想让它们非自然死去,那是因为和它们有了感情。她有生以来也不是吃素的,过年时牛肉鸡鸭鱼羊也吃过,可是那是死物,如同粮食一般的东西,她根本没做过杀鸡宰羊的事儿,连见都没见过,此时这只兔子拿那红红的圆眼睛看着她,让她感觉好可怜,好痛苦,眼神里都是弱者最卑微的祈求。聂曼卿知道在这个时代连人活着都难,更何况是动物了,她能做什么呢?

此时也没有其他人,聂曼卿也不管了,因为冻疮伤口经常开裂她随身携带有止血粉,从兜里掏出来给那兔子撒上了,还拿了自己的手绢撕开配合上小木棍给小兔子包扎上了…

如果大狗毛毛是一个人,此时它肯定冷汗直冒,黑线无数,在它还没用它的大脑袋想通眼前这意料之外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时就闻到了生人的气味儿,立即做出了防御的姿态獠牙龇了出来,凶相毕露的看着一个方向。

慕云昌去队长家死缠烂打借粮去了,沈修然见众人散了便重新去看聂曼卿,却没想到她被那大狗一路牵着不知道往何处去,便跟了上去,知道那狗鼻子灵只是远远的缀着,直到聂曼卿和大狗停下来,他才跟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十分想知道这丫头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自己都虚弱的打摆子了,还这样…

聂曼卿感觉到大狗的异样转头看到了来人,高高瘦瘦的影子斜印在土坡上,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你…你怎么来了?”聂曼卿对他刚才首先放弃了大狗毛毛还是有点好感的,此时重新看到他有些惊讶,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力气,肚子还痛的不行。

沈修然看到这张面无血色的小脸,有些发白的嘴唇,还有她汗湿的刘海,心里莫名的感觉刺刺的,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的很,这种感觉即使是在父辈被关押时也没这么强烈。他此时同样饥肠辘辘,一无所有,只有口袋里一点回家时买来还没来得及给这个小东西的奶糖…

沈修然没有说话,忽略掉那只大狗恶狠狠的表情,走到了聂曼卿跟前掏出了一颗剥了皮直接塞到了她的嘴巴里。聂曼卿感觉到嘴巴里的味道倏然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甜甜的带着奶香,她也只是有一次尝过这样的味道。

想到刚才看到大狗从那个土洞里叼出了这只兔子,沈修然便想去扒拉开那草丛看看里面还有其它东西没有,只是刚动了下,大狗已经忍不住扑了上去,那可是它的储备库,怎么可能随便让人接近啊…

“别,别打,别打架啊”聂曼卿含混的叫道,她还没反应过来两只就扑在了一起。这打架可非沈修然的意愿,大狗护食心切,此时可听不到聂曼卿弱弱的喊叫。

虽然整体来说沈修然体积叫大,大狗稍小点,可是大狗长期以来凭借本能自力更生,天天吃肉,精神和身体都相当的强悍,正常人遇到它都得被它给生撕了,更何况说每天只吃几个黑面窝头喝点白开水似的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