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真的太疼了, 口中血已经慢慢的从嘴角渗出来,赵驿凯目露厌恶,迅速的松手,杨可琳就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伏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赵驿凯, 若我告诉你,我方才听到张诗语亲口说,当年昏迷救你之人根本就不是她,你的心中可有一丝的懊悔?”
赵驿凯目露凶光,手已经直接的擒住了纤细的脖颈,“看来你是真的神志不清,根本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神志不清?我比谁都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怕死,今日便是死在这也要让你不痛快!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害怕知道你也有被人骗的一天?这么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被人蒙骗的可怜虫!”因为喉咙被擒住,杨可琳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即便是呼吸已经不顺,脸上涨得通红,她还在一字一句不停的说。
赵驿凯脸上的盛怒突然消失了,脸色阴恻的吓人,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害怕,“孤知道你不怕死,那你母亲呢?你那无用的哥哥呢,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如今在何处?”轻轻挑了挑嘴角,用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得十分的畅快,可让杨可琳却露出了惊恐的样子。
“好了,你若是原原本本的将方才听到的说出来,或许孤能饶你母亲和兄长一条性命,若你还是满嘴胡言乱语,孤不介意脏了手。”说完这一次是真的松开了手,就像看着个死人,冷漠的看着地上匍匐的杨可琳。
“我亲耳听到张诗语说,当年救太子之人不是她,她看着年幼的邵阳郡主将你救到石亭,离开时因为病重晕倒在雪地之中,被宫人带走昏睡三人,将之前的事情皆数忘了,而他们父女则是堂而皇之的取代了沈烟容的位置,成了你的恩人。”
即便是赵驿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亲耳听到还是勃然大怒,但他越是生气面上就越是不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看得苟诡心中一怵,“爷,许是他拿话骗您,您可万万不能把这样一个疯子的话当真了。”
“是真是假,孤心中自有定论,好了,去把杨子瑞和那几个无用的人都处置了吧,免得节外生枝。”
杨可琳原本伏在地上不说话,一听到这整个人就是一惊,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方才明明说要放过他们,你为何说话不算数!赵驿凯你定会永坠地狱不得好死!”
“你错了,此处便是地狱,孤何曾到过人间。”他从小受尽了欺凌与冷落,若非一直装傻充愣的活着,他早就是一具尸骨,世人待他不公允,天道待他不仁慈,他便只能化身罗刹肃清人间,呵,与他谈地狱不若与痴傻论高低。
赵驿凯的手掌迅速的擒住她的喉咙,手上慢慢的用劲,直到杨可琳的手脚从无力的挣扎,到青筋直起,他才如弃掉脏东西般将人往地上一丢,心中思绪万千,只有一种冲动想要破体而出,他想立刻见到沈烟容。
苟诡从赵驿凯出手起就一直低着头,他一直跟在赵驿凯的身边,很清楚他的野心和抱负,也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如今,当然也知道沈烟容的出现对赵驿凯的影响有多大,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赵驿凯对张家不同,现在知道了却开始害怕。
张氏父女一个是野心勃勃不知满足的贪狼,一个是装贤良扮柔情的狐狸,两人都不足为据,对赵驿凯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可沈烟容就不同了,若是当年真的是她救了年幼的赵驿凯,他是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人给得到手,可沈烟容的身后是林清朔。
以赵驿凯的性格,他是决计不会任由自己被人蒙骗这么多年而隐忍不报的,可如今朝局不稳他尚未登上皇位,如今不论是对张家下手还是对林家开刀都是不明智的。
“爷,一个疯子的话不足为信,她若是诚心挑起您与张大人的不合,才是如了她所愿,一切都当以大局为重。”
赵驿凯神色平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眼底之下却是波澜汹涌,“孤明白你的意思,去请岳父大人来用膳,顺便派人叫上钧泽,孤记得他近日新结交了不少有志之士,顺便也让岳父认识一番钧泽的风采。”
钧泽是徐士谦的字,赵驿凯是真的赏识徐士谦的才华,而徐士谦对着赵驿凯也有种觅得知己的意味,两人初识便一见如故,在对待贤才的方面赵驿凯确实是个明主,当初招揽徐士谦之时他就问过,徐士谦会不会假意投诚,心却想着林清朔,而赵驿凯意气风发,“孤的眼光不会错,而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