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手颤抖着,把藏起来的伤药找出来。

“这里,这里!”

直到常宁把药给常康敷上,他们爷孙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五年来,一直有人给他们送药送粮食。他们三个,这老的老,小的小,才能活了下来。

常宁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后怕不已,“我不应该带他上山的。”

弟弟踩空,滚下山,脑袋撞到了石头上。

就算常康是傻子,但他毕竟是下乡改造的,也得干活,不然就不是改造。

在尹落秋的干预下,常老和牛棚里其他几个老人,一块干着挑粪混肥的工作。脏是脏,但不算重。

常宁和常康不仅要打猪草,扫猪栏,还要干其他由大队长分配的各种重活。

常宁每次都是带着弟弟干,两个人的工作量,全都压到了他一个人身上。对弟弟的看顾,就有了一些疏忽。在他疏忽下,弟弟受伤了。

尹落秋从医院里回来,才知道常康已经昏迷了三天。

“求求你,救救我弟弟。”

常宁站在尹落秋面前。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补丁衣裳,脚下是一双编得齐整的草鞋,他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地祈求尹落秋。

尹落秋暗中帮了常家三人五年,但明面上和他们却没有什么交集。只有在他们生病,必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暗中来找她帮忙治病。

她停顿了那么几秒,常康把一个小布袋塞入尹落秋的手中。“这给你,是我和爷爷攒下的一些钱票。”

尹落秋把小布袋放入自己的口袋,开口:“你等等,我回去拿些东西。”

她收下这些钱,是不想跟他们有太深的往来。

公事公办,钱财两清,对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