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林尉下了楼,出了慕容夜离的私人别墅,到大街上随便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打开手机通话。

“在哪个医院?”

四十分钟后,f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啥时候来啊?”医院第三层走廊尽头的某个病房里,一个中年女人尖声说道,声音犹如快没油的打磨机器,呕哑嘲哳,听得人心里起茧子。

“快了快了。”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病床上,神情憔悴,两大抹黑眼圈挂在眼皮子底下,看起来像个半个身子入了土的瘾君子。

他手机捏着个手机,手机的屏幕还没有熄灭,能看到是刚刚通话完的界面。

通话的人是“杂种”。

“艹他妈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黄毛青年坐在病房内的另一张空病床上,嘴里叼了根烟,嘴皮翻飞间可见布有暗黄色烟渍的牙齿,形状不规则犹如雕坏的石头。

那一排奇门邪样的石头发愤般紧咬着烟蒂,石头尖划破了烟蒂皮,带出来一缕聚丙烯丝附在猩红的牙床上。

这三人形态各异,但相同点是看着都同样的令人眼睛难受。

“这次你他妈都住院了,我不信姚林尉这个杂种还不给钱!”

黄毛青年拽下嘴里还剩一截烟屁股的香烟,向病房门口的垃圾桶丢去。

烟屁股在垃圾桶边上左右磕绊了两下,没能磕进去,砸在了地上。

黄毛青年咒骂了一声,却没有动作,任由那截带着火星子的烟屁股躺在地上。

“叩叩——”

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直接进来!”黄毛青年听见了敲门声,翻身从空病床上跳下来,双眼锁住门口,低低骂了一句“艹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