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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户部登记册上仅有一亿人在籍,但交通的匮乏令这一亿人之间的阻隔比十四亿人都要大,而小农经济为主生产力跟不上的社会结构,也注定了读书的艰难和阶级固化。

周承弋不用想也知道推广扫盲教育的困难。

区区标点符号就足够让大半读着圣贤书的儒生以唇舌为箭、秉笔为刀,实行口诛笔伐之势,企图将火苗掐灭,更别说扫盲教育这等能让学阀的垄断体系直接崩溃的政策。

不过这些不是周承弋该考虑的,他从来只负责提出,偶尔会参与到解决过程中,至于困难压力这些,留待给他便宜爹就好。

反正他相信皇帝必然能看到这项政策困难背后的巨大好处。

周承弋将后果抛诸脑后,开始思考合适的手段。

提到扫盲,周承弋首先想到的是读和写,读对应拼音,写对应简体字。

后者还好,从秦汉到如今,由大小篆转为隶书又转为楷书,其实每一种字体的诞生都是一种简化过程,化繁为简是为了更方便的书写和使用,并不会受到太大的阻碍。

至于拼音,字典是自古有之的,注音也是自古有之,周承弋同样不担心提出重新研究更方便快捷有用的注音会被驳回,他担心的是由拉丁字母演化的拼音,会不会在古代水土不服。

这种问题空想无用,还是得找人试验才行,而皇宫中不就有个南书房这个试验田吗!

周承弋连夜默出拼音表,顺便弄了几篇注音的文章片段,大多是他《狐梦》的底稿,天一亮就拿上,顶着黑眼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南书房赶。

倒也是巧,今日南书房搞了个“师生联欢”,欢迎刚刚参加完考试并当场开出成绩,却已经提前到岗上任近二十日的班主任杜冰箬和科任老师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