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其因,如何怨憎。”房观彦依旧非常诚实朴素的回答了问题,甚至还反问了句,“倒是陛下,可曾怨过?”
皇帝意外的挑起眉:“想听真话?”
房观彦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圣颜,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周身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陡然散去许多,整个人都更加光亮许多。
他摇了摇头,如实道,“陛下若怨,臣也只能认命。”
皇帝笑了,“都已经自称为臣,还说什么认命。罢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俞卿最是护短,他既瞧中了你,朕从中作梗,怕是要遭到俞卿埋怨,反倒不美。”
俞仲翎不慌不忙的开口,“臣不敢。”
皇帝不客气的揭穿他的敷衍:“嘴上说着不敢,转头就来朕这哭诉无人可用要请辞,这向来是你擅长的。”俞仲翎能屈能伸,有着文士的才气,却无文士的傲骨,为人机敏会来事,不达目的不罢休,就没有他不敢的手段。
堪比三国贾文若是也。
“朝中市井,泼皮无赖之流。”皇帝揶揄的喊出他被朝中对手安上的名号。
“陛下英明。”俞仲翎对这个评价欣然应允,一边给房观彦使眼色。
房观彦难掩喜色的上前谢恩,眸光流转间,眉眼的锋锐之气越发的明朗难档,令人都不敢逼视。
沈太师捋着胡子笑问房丞相,“你家小子落到俞泼皮手里,丞相公心中滋味如何?”话语中还带着两三分试探。
房丞相见皇帝并无不妥,遂配合的叹气,“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