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祝春福道,“更深露重,陛下忧心殿下身体,您前脚出了乾元宫,陛下后脚便叫老奴奉轿辇前来好生护送殿下回王府。陛下还道,若是殿下着了风受了寒,定要治老奴罪。”
这老太监是个人精,一番软硬兼施的话,叫周承爻不好再多为难。
“知道了,外面风大,本王不太舒服,等会再出去。”周承爻随口搪塞,还故意咳了两声,以示自己真的很不好。
祝春福看着无风的夜色,笑应了一声,还真的退走了。
周承弋捕捉到方才那老太监吐露出的信息:“原来哥去过乾元宫了?”
“……是。”周承爻本来不想提这事,却没想到还是暴露了,他神色黯然,“父皇以为我又是为你求情的,不肯见我。我没法,又实在担心你,只好硬闯。”
周承爻在府中养病,突然无甚交集的惠敏郡主从宫里送来一封简信,周承爻当即就觉得是东宫出事了。
徐瑞确实没怎么记住周承弋的交代,且一慌张就下意识的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了,在路上被找他的惠敏郡主逮了个正着。
惠敏郡主是个聪明人,她只听徐瑞颠三倒四的几句话,就大致了解到周承弋的处境,也立刻猜出周承弋最后交代的是什么话。
她平铺直叙的将情况写明了,甚至连徐瑞添油加醋说的“废太子饿的不仅将他糖吃了,还差点连手帕都没放过”都一一写上了。
周承爻展信一看,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入宫去面圣。
后面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不过父皇并非绝情。他叫祝春福跟着我,显然是知晓我走投无路欲闯东宫,然祝春福并未阻我。”周承爻看着周承弋的脸色,担心父子之间再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