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镯子‘嗡嗡嗡’的抖起来,海芷兰眼见抓不住,直接将它丢回茶几上。
镯子终于不羊癫疯一样使劲抖了,但海芷兰还是觉得这个镯子……不对,应该是这团很凶的黑雾好像特别害怕。
这么明显的‘不科学’,这个镯子一定有问题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海芷兰。
海芷兰:“阿姨,你找个盒子什么的把这个装起来。”
海妈妈木愣愣的看着她:“要什么盒子?……金的、玉的?”
海芷兰也有点无语,觉得应该没差吧:“就普通盒子就成,纸的也成!”
海妈妈不敢真拿纸盒子过来,拿个装首饰的梳妆盒,木头的。
海芷兰重新提着镯子,又看到了一圈白烟,直冒。她能感觉到里头的黑红雾气慌乱的缩成了一小团,正在瑟瑟发抖,这种东西很玄,反正她感觉自己要是再多拿一会儿,这镯子就正常了……海芷兰将镯子快速放到盒子里,严严实实盖了起来。
白雪抓住了友人的袖子:“……兰兰,刚刚怎么了?我爸没事了吧?”
一脸懵逼jpg
第6章 她的外婆
面对友人的疑问,海芷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虽然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却不明白这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尚在摸索之中,就这镯子的怪异,她还真解释不出一二三来。
白安国能从沙发上坐起来了,白承福端了盆水给他洗脸,再喝下了一整杯水,他就能说出话来了。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看得出来没什么大碍。
“老白,我觉着还是去医院瞅瞅。”
白妈妈也被吓得不行,连家乡话都蹦出来了。白安国摆手示意不用,他们家人都有每年做体检的习惯,说来也巧,他昨天才拿到的体检报告。这个年纪不乏有些小问题,但哪一样都不能导致刚才那种急症,他是当事人自己知道,这就不是身体的事。
刚刚那种差一点没命的情况,他心有余悸,眼睛都不敢看木盒子,只盯着海芷兰找点安全感:“兰兰,这镯子有问题?”
海芷兰点头:“叔叔,你哪得来的?”
话里的询问之意有些直接,换做这让人心头发凉的事情没有发生之时,白安国一定觉得受了冒犯,指不定心里要嘀咕这个小姑娘没礼貌,现在哪里能想那么多,巴不得人问,赶紧热切的将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这八个捡回来的漏还不是一个地方捡的,分了五个摊。古玩街里除了开店面的长期在这做生意,地上摆摊的人是经常换,常常还有口音一听就不是本地人的‘新面孔’,白安国由此认定这条街比别的街更能捡漏。
后来认识的人多了,对古玩了解得也多了。也是运气好,还真让他碰到了,这条街确实是业内赫赫有名的‘真街’,不是那种放几块石头就是堵石,开起来骗游客的玩意。
今天上午,他六点钟就上街了,自觉运气好,花了小几万收了六样东西,一转头路过‘吉祥斋’被老板叫住了。吉祥斋的是这条街上最新开的一家店,老板是个外地人,姓师,因为嘴上挂着两撇八字胡,大家都叫他师八字。
这个师八字和白安国算是有仇,原因还要追溯到半年前吉祥斋刚开门不久,白安国走里头挑东西,见到师八字正口灿莲花的向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推销一口青花碗。
中年人面露犹豫,见到白安国进来便请他掌眼。这种做法在古玩界是常有的,也是赶巧了,白安国也不是行家,甚至对古玩的知识都不能称得上丰富,但近期刚好入手了宣德青花碗,找了许多行家了解,所以对于此物颇有心得。
师八字这碗,底部书 ‘大明宣德年制’,单看‘宣’之一字,若是真品,第一笔向右点,往往与第三笔横勾连接,第三笔横勾左高右低,带动整体横划有倚斜之势。
光看师八字手上这口碗底部的六个字——线条松软无力,便知道是仿品,假的总归是假的,它们总免不了有“过”或“不及”的毛病,这宣字与第三笔相隔甚远,就是‘不及’。
至于哪个朝代仿的,到底值多少价白安国却分辨不出了,假使是仿品,也未必不值钱,可是中年人被师八字忽悠得头脑发热,这下刚刚冷静下来,哪还愿意听师八字多说,谢过白安国就走了。
白安国这才惊觉坏了人家的生意,都怪难得有他知道可品评一二的,一时刹不住嘴,坏了规矩。他忙跟师八字赔礼道歉,却被人哄了出去。
白安国多年做生意,企望多与人为善,轻易不愿意得罪人,第二天提着礼物上门,虽然这次没被赶出来,但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关系一直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