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闭着眼睛想找”周公”，但是辗转反侧就是一直找不到。

张小千小声地问：“万紫，你睡了吗？”

“没呢，睡不着。”

“我也是。”张小千觉得自己越来越精神，干脆坐了起来。

张小千又说道：“那个姓白的老鸨说让我们祈求自己能找到一个大财主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付出了初夜就可以自由的吗？”

“哎！自由，哪有那么容易。”万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咱们宠儿的命，一生下来就注定命运多舛，更何况是身为男ji的我们。在这行里，有些宠儿一生都在出卖自己肉体，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他们就会被赶出去，他们又不会任何手艺，最后流落街头成为乞丐，做乞丐也会因为是宠儿而经常被受欺负，所以最后他们要么饿死，要么被人打死。”

“好一点的，就像我们这种卖艺不卖身的。”万紫接着说：“卖掉初夜相当于把自己整个人卖掉了。那些大财主拥有我们的生杀大权。所谓的自由，就是在他们玩腻了我们后，让我们滚出他们的地盘，那时候我们就是真的自由了。但是据我所知，真正得到自由的宠儿并不多。”

“为什么？”

“我们是宠儿，是可以如同女人一样怀有身孕的宠儿，那些大财主哪一个会让宠儿给他们生下孩子，那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所以我们侍寝前后都要服用绝子汤。那汤喝多了，是会损伤身子本质的。所以若是遇上了变态的大财主，我们很有可能会是在床上，即使不死也难以活得长久。若是遇上一个好主子，顺顺利利地把我放了，也就好过了。”

千红听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心里吐槽，这万恶的旧社会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万紫接着说：“有些人很幸运地活着，但是他们只能去别的地方生活，或者归隐山林。”

“千红，我不知道，我们将来会如何，若是带着我们攒到的钱归隐山林，养一条狗，几只鸡鸭，种种花草，偶尔下上买些生活用品，安乐一生也是足矣。”

张小千听得出这是他一生最大的希望。确切地说，这是很多宠儿梦寐以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