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祁子臻又收到了秦功与汤乐远那边传来的密信,按照信中所说他们已经开始部署着在月末进攻西南镇,不过目前还面临着一些问题,诸如实力差距悬殊等等,成功的概率不算高。
素来大大咧咧的汤乐远在此次来信中的笔调明显要正经不少,甚至还隐晦地提了几句家人,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
想来应当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思。
祁子臻看得出边境战事的严峻与焦灼,结合此前他在边境中所接触到的一些信息,还有汤乐远与秦功在这段时间的来信中提及到的状况,提笔写下一封简短的回信。
信中只有一句兵法中的五个字——“必生,可虏也”。
其实他本来还想加上一句“卑而骄之”,但是想到有宋行秋在,这句话应当并不需要他来说。
当初西南将军攻打凌朝边境,独独放过了“最弱小”的久右郡,由此可以看出西南将军性格中最大的缺陷就是狂妄自大。
一个狂妄自大的将领面对比自己弱小的敌军,必然会抱以轻视的态度,这时候他们就可以设下圈套,假装卑微引诱敌军进一步放松警惕。
这一点想必身为久右郡郡主的宋行秋再清楚不过。
但是在敌军放松警惕之后,最主要的不应该是当即进攻,而是要再设下第二个陷阱——将敌军逼致死路,又假装留出可供突破的生路。
西南将军会去窃取现任王的命格,那么他的最终目的肯定是想爬上那张乌蒙国的王座。
但是爬上王座除了命格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他还活着,他还有命去坐在王座之上。
因而西南将军就算再怎么打,也绝对不会拿出命来打倘若能够将他们逼致绝境的话,只要释放出一点点生的可能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骄横而又想要活命的人往往最容易失去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