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初帝像是也不在意,转身重新望向博古架上的那副墨梅图,负手而立:“祁小公子可曾见过谨儿房中的这幅画?”

他问的随意,似乎真的只是随口找个话题同他聊聊。

祁子臻持以谨慎的态度,诚实应答:“此前曾到殿下房中有幸一览。”

弘初帝听后,轻笑一下,语气平缓地说:“想来当年这幅画,还是观王亲手画下赠予朕的。”

闻言,祁子臻微微一怔。

弘初帝却似是已经浸在回忆之中,走上前抬手轻轻摩挲着墨梅图一角的红色印章,只见上边模糊地印着“历光三十四年”几个字样。

祁子臻依稀记得先皇历光帝是在历光三十六年时驾崩,由于原先的太子暴病而亡,历光帝于弥留之际将皇位传予弘初帝。

而正好当年弘初帝长子即宋尧旭出生,他便从历光三十六年起改年号为弘初,是为弘初元年。

如今一晃二十多年便过去了。

弘初帝似乎也很是感慨:“还记得朕也画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墨梅图回赠观王,想当年朕与观王还是关系最亲密的兄弟。”

“可惜啊,三哥变了,变得愈发注重起权势。”

祁子臻蓦地抬眸,看向弘初帝浅笑着的面容:“陛下……”

弘初帝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继续说:“其实这些年三哥做的事情,朕都知道,朕只是不想与三哥反目成仇。”

“朕原本以为,只要朕做他的傀儡皇帝,至少他就能对朕的孩子们好一些,所以朕从未插手过他在朝堂上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