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交流”算是告一段落,陆元白在一旁重新打一次圆场,宣布开始今日的宴席。

本次宴席的主题是仲春晨景,借着早晨时朦胧的雾水与清新花草香气展露自身才华,交流各自的志向。

然而经过方才那么一出,在场的人士多少有些放不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惹来杀身之祸。

祁子臻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淡然扫视一圈,确认在场人士中并无宋季启的走狗,随后端起桌前的茶杯悠悠站起身。

基本都在关注他状态的其余大部分人当即紧张起来,齐齐将目光转向他。

“我无意暴露行踪,因而此番唐突前来,确实冒昧。我对文乐也算有十足兴趣,在此以茶代酒聊表敬意,望诸位莫要拘谨。”

祁子臻端的始终是冷淡性子,但清冽的嗓音干净通透,听着又不显敷衍冷漠。

其余人两两对视一番,最后谨慎地望向陆元白。

他们对祁子臻了解不多,不知他这是否是假意的试探,只能寄希望于唯一和祁子臻有所接触的陆元白。

然而未等陆元白开口说些什么,祁子臻对面的汤乐远突然从身侧拿出一个酒坛子放到桌面上,开口道:“以茶代酒算什么?按我们这里的规矩,要表敬意就得用真酒!”

汤乐远不拘小节地盘腿而坐,身侧还放着好几个同样的小酒坛子,想来应是个好酒之辈。

祁子臻没有贸然应下,转而看向陆元白:“这规矩可当真?”

陆元白勉强笑笑,回应:“我们之间确实有这个规矩,只是少塔主初次前来,亦可不必遵循。”

祁子臻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来,看了汤乐远一眼:“无妨。既是规矩,我便没有推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