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这些“收敛”同样是他装的。
他和宋季启朝夕相处近两年,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还觉得他骨子里其实不坏,只是个比较贪玩天真的孩子。
事实却向他证明了他才是那个天真的傻子。
祁子臻低垂着眼睫沉默不语。
如今他是以太子之客的身份暂住东宫,是否答应还是要听太子所言。
而宋尧旭在听完后眉间就稍稍有些拢起,开口婉拒:“这……或许不太好。”
宋平听出他是在指当时他回绝弘初帝时的那番说辞,摆摆手笑着说:“太子殿下不必忧心,此次小宴席只有他们那些个世家子弟参与,断不会扰了殿下献礼的筹备。”
“再者,祁大公子也是丞相府长子,借此机会多结交些好友也是有益的。”
话里话外听着都是在为祁子臻考虑,叫人找不到借口拒绝。
无奈之下宋尧旭看了祁子臻一眼,见他无甚反应后只好实话实说:“实不相瞒,子臻近日指尖意外划伤,短期内……恐怕确实无法演奏。”
说话间,他面容中带上歉意,笑得无奈:“劳烦皇叔特地前来邀请,只是子臻这情况着实要令皇叔失望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祁子臻依旧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始至终未曾变过姿势,如同挺拔直立的墨竹,坚韧本分。
然而宋平却没有因此打消想法,一手摩挲着茶杯,慢悠悠地说:“可是我听闻这石琴除却用手敲奏以外,还可使用琴锤,用琴锤的话指尖的伤问题应当不大?”
闻言,佯装置之度外的祁子臻身形一滞,指尖微微蜷起,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轻轻颤了一下。
石琴在凌朝乃至历史上都不多见,宋尧旭对其了解不多,为难之下还是将决定权交还给祁子臻:“子臻,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