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他才像是想明白方才祁子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缓缓低下头收住所有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是,兄长。”

……

自那之后,祁子善果然没再来找过祁子臻,祁子臻也因身体不再出门,每日只在房中敲奏石琴。

他无意去看病,最多只会在敲奏石琴后将染血的绷带换成新的。

就这样在房间里闷了两日,祁子臻总算接到了皇帝的召见口谕。

不过或许是受此前他外出的十九日影响,这次召见的缘由是观王听闻他琴艺高超,召他入宫敲奏一曲。

祁子臻沉默地听太监说完,依言转身回房去准备。

既是入宫,仪容姿态皆不得随意,他命人将石琴搬至轿中后,到内室去束发更衣。

此次召见选在下朝之后,他那丞相爹不见露面,显然是还留在皇宫内。

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子,他必须注意丞相府的颜面。

稍微挑选以后,祁子臻换上一袭暗红长衫,再裹上红底白细花纹的狐裘,脚踏一双乌金长靴,还用羊脂白玉发簪将发丝简单束起。

随后他又唤人端来一盆温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多少更精神些。

因为还要演奏,换完着装后祁子臻还将指尖缠绕的绷带拆掉,随意擦拭干净。

等再打开房门,原本穿着朴素神情恹恹的祁子臻仿佛换了个样子,多出几□□为丞相府嫡长子该有的矜傲贵气,更像一朵红梅,绽放于冰霜之中,逸散着独特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