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层尊卑关系,宋尧旭不好再说什么,但只允许祁子臻坐起,不准许他下床。

他握住祁子臻的手腕,修长分明的指节微微收拢,裹住那截裸露在外的冷白皮肤,难得带上几分强硬:“你指尖还有伤,先把伤处处理好。”

随后他又微微皱眉,似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妥当,松开手缓和语气:“抱歉,就当是命令罢。”

祁子臻看向宋尧旭,还能见到他面上歉意的笑容。

堂堂一国太子,只知道微笑和道歉,温和得没有分毫攻击力。不知道为何,祁子臻很讨厌宋尧旭的这种性格。

明明身处最危险、最黑暗的地方,却干净得像一朵莲花。

恐怕迟早都会被脚下淤泥蚕食鲸吞。

祁子臻垂眸,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他无意再多管闲事,别人的死活皆与他无关。

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静谧,祁子臻没再说话,也没违抗宋尧旭的“命令”,安安静静很像一个听话的孩子。

——他本来就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宋尧旭看着他冷淡的侧脸,暗自叹声,拿起放在一旁沾有药酒的细布小心翼翼给他擦拭伤口。

宋尧旭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但还是在细布触碰到伤口时,明显感知到祁子臻的指尖微微向里蜷缩。

躲避的动作很细微,也很快被佯装无事恢复成原貌,似乎是不希望被察觉。

宋尧旭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祁子臻。

对方依旧低着头,发丝轻轻垂落在身前,几乎挡住大半张脸,隐约能窥见发丝之后他轻咬唇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