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会死,又有多少人敢跳下高楼又或者是割开颈脖?

若是这种行为成了习惯,她会不会因此漠视自己的生命,就像他所知的未来那般轻松无畏地选择赴死?而这—切仅仅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次“死亡”的假象,致使她变得麻木,并非她真正的选择。

“齐木先生。”

他垂下头,那双似有紫鸢盛开的浅紫色眼眸敏锐地洞察了他的想法,怀中的少女笑盈盈地说,“不是的。”

“虽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但我能理解未来的我,换做是现在的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架在鼻梁上的装饰性平光镜无法遮挡她眼中的光,她笑得柔柔的,却一点也看不到脆弱的情绪。

“不是因习惯而麻木草率地结束生命,我分明是为了延续生命而做出这样的选择。别人的性命姑且不提,我是绝对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但自由远胜于生命,我的人生应当是自由的,被规则束缚、禁锢于牢笼中的生命,我宁可不要。”

“所以,齐木先生,请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将深思熟虑的决定简单地归于肤浅单薄的理由,这从根本上否认了‘栗花落片雾’这—个体。未来的我在最绝望的境遇下做出了最有希望的选择,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齐木楠雄叹息一声。

虽然无法认同,但他理解了片雾的想法,同时也理解了未来的自己的想法,正因如此,未来的他才会答应满足她最后的请求不去阻拦,而是尊重她的选择。

那是一种无法三言两语就能简单概括的复杂感受,光是设身处地地思考—番,他就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情绪向他涌来,压抑得让他的心都沉了下来。

果然,避免和她扯上关系的判断是正确的,否则带来的不仅仅是麻烦。

齐木楠雄叹息一声:‘我送你上去。’

“你知道上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片雾觉得那人的能力应该不单单是隐身,如果只是单单的“看不见”,那倒是小问题。

‘通过干涉认知来藏匿气息。’齐木楠雄简单地解释,‘但对我没什么用。’

片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