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很早就接到了他们要来的通知, 提前做好了准备,严清圆被请到了会客室暂时等待,认真的严清圆说着和精神病人相处之时需要注意的情况,然而严清圆在听过之后却没有立刻点头。
很久之后他缓缓的提出来:“我可不可以单独和她见面?”
院长听到严清圆的提议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开玩笑,那可而是个精神病人,听说严家小少爷这一身伤口就是那人给打的,这会儿要是单独安排在一起,小少爷把人打了还好说,人再把小少爷打了怎么办?
他们精神病院接待的很多精神病人的身世都很复杂,是私人医院,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可是严家一直都和他们没什么关联,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关联要是在自己的管理下严家小少爷出了什么问题,那他院长职位要不要了。
“我有话想单独跟她说。”严清圆不希望这些丑事先一步被外人听到,“而且一定不要有监控,我和她说的话,只有我和她知道。”
此时顾瀚海看着严清圆,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
“小少爷,你就别难为我了,这……”院长叹了口气,有意看了顾瀚海一眼,奇特的是这个明明应该是辅佐少年的人居然没有提出反对建议,难道说这其实是可以,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我们有类似探监房的房间,不然小少爷可以试试?”
“谢谢。”
严清圆还在思索探监房是什么房间,为什么在一个精神病院里会有这种地方,但是在进去之后发现其实不过是小隔间,但是双方的中间都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可以进行对话但是无法触碰到对方。
鬼使神差的看了院长一眼,严清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严清圆在进门之前看了一眼顾瀚海,对方依旧表情平静,严清圆眼神闪烁,转身进门。
严清圆从受伤到养病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一直被精心照顾着也没有显露出几分病态,但是当他看到司雪语的时候愣住了。
司雪语整个人已经瘦了不少,神色萎靡头发散乱,坐姿很差并且一直试图行动,她就像是个多动症,之后被医护人员帮助双手在椅子上这才停止了她的挣扎,其他人在恭敬的和严清圆点了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这一下真的就变成了两人面对面了,可是意外的是一直在挣扎的司雪语却在看到了严清圆之后平静了下来,安静的被迫坐在椅子上,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严清圆,全都是负面和恶意。
看到司雪语这个模样,严清圆丝毫没有复仇的爽快,倒是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严家一向都是团结的,对外人一直都是非常的苛刻,现在的司雪语若是说没受到什么惩罚是不可能的。
看着这个往日里总是会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即便是再怎么穷困也一定要买精致的化妆品的女人,严清圆终于动了动嘴。
“他们打你了吗?”此时司雪语穿着长袖长裤的病号服,看不到她的身体上有没有伤痕,可人说精神病院很多人会因为精神病不懂所以下重手的。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司雪语突然说道,她的语气冷静,就好像刚刚被工作人员控制着的时候的疯癫是两个人一样。
严清圆此时甚至都无法分辨到底现在的司雪语是伪装,还是刚刚那般躁动不安的模样是伪装。
“我有一个问题,无论如何都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们已经是相互之间无法彻底和好的母子了,严清圆知道对司雪语来说自己是夺走了他的儿子的人,必定恨透了他。
严清圆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之后才说道:“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告诉我,或者会不会告诉我,但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知道和不知道都没关系。”
司雪语不说话了,她阴测测的眼神描绘着严清圆的面庞,像是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一样。
严清圆也不躲闪,任由其大大方方的看。
“为什么我在说我是你的儿子的时候,你会没什么反应呢?难道说你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严清圆也不想拐弯抹角,恐怕司雪语也不喜欢听他说关心她的事吧,这又何尝不是讽刺呢。
司雪语缓缓说道:“我的儿子,只有小海,小海是我的儿子,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至于你,谁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野种。”
严清圆一开始只以为司雪语是在讽刺他,然而在这短短的两句话之中严清圆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很细微的,是夹杂在司雪语话语中的隐含的意思。
“那么。”如果说司雪语认为他是野种的话,“顾瀚海的亲生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