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至将军府外。
裴长淮此次是趁兴而来,未提前下拜帖,要是从正门直接进将军府,万一碰上卫福临,卫福临势必问一问他的来意,届时他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想见你们将军才来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人就已经飞身踏上高墙,一跃进了将军府。
裴长淮这辈子还没做过这种翻墙越户的事,第一次干,难免有些紧张。
他怀里牢牢揣紧赤霞客的木偶,快步走向谢从隽的居处。
谢从隽正仰在榻上看北营堆积的公文,卫福临为他研着墨。
他看也看烦了,将公文往书案上一撂,道:“看得头疼,这些人是不是放个屁都要往上报?”
亏得裴长淮有耐心,连看那么多天也不觉得厌烦。
从前他们在一处练剑,裴长淮也是如此,一招剑式学不好,他能反复练一天,也不怕枯燥无聊,若不能将清狂客的剑法学得一步不错就绝不罢休。
规矩,勤勉,一丝不苟。
正值此时,窗纱上有影子一晃,谢从隽眼一眯,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货色敢来将军府撒野,身影如似一阵疾风,掠至窗边。
一推窗扇,片片落花随风飞入,谢从隽抬头,恰好撞入裴长淮一双漆黑的眼眸当中。
夕阳在裴长淮眼中漾着金光,身上的茜色武袍少见的鲜艳,风仪俊美,令谢从隽难以挪开眼睛。
“长淮?”
裴长淮眼中错愕,没想正给他逮了个正着,不知怎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