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秀少年摇摇头:“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公子施恩的大义,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还。”
“随手赏你的,没想施恩,更不需要你还,回家去罢!”
徐世昌转身就走,那少年不再辩解,只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跟在徐世昌身后。
负责押解的差役对视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徐世昌发觉这少年还跟着,回头恶狠狠地瞪向他,“让你滚蛋,听见了没有!”
那少年低眉顺眼的,站着不动,却始终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徐世昌与他僵持不下,最终无可奈何,只能随他去了。
高高的城墙上,长风挟着细雨,扑簌簌打在纸伞面上。
伞下,谢从隽与裴长淮并肩而立。
谢从隽将伞往他头上斜了一斜,道:“你放心,负责押解的官差都是我亲自安排的,不会让锦麟吃太多的苦。”
裴长淮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总想起从前在鸣鼎书院,锦麟一旦答不上来先生的问话,就会偷偷瞧我,求我替他解围。可那日在牢中,他没有求我,也不曾说出一句让我为难的话。”
谢从隽轻叹一声,一手负于身后,遥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前路,道:“此去一别,不知来日可还有再见之时。”
草色尽头,人迹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