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泣不成声。
谢从隽听他哭,心里就发软,一手捧起裴长淮的脸,对上他红透的双眼,低声哄道:“别哭啊,三郎,我没有吃很多苦,比别人还更有运气些。”
有些事,纵然谢从隽不说,裴长淮看着他变化的面貌,想着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都该猜得到他遭过多少罪。
裴长淮眼泪收不住,谢从隽抚着他的泪水,道:“我就怕你掉眼泪,慢慢想起来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还想你最好一辈子别知道,谁知卫风临那小子露馅儿露得那么快。”
裴长淮问:“为什么不想我知道?”
谢从隽又晃起玉佩,眼色狡黠,望着上空佯叹道:“知道了,某人再伤心,再拿我当什么知己。我好容易换来的婚约,要是飞了,岂非得不偿失?”
裴长淮一怔,不想这厮还翻起旧账来,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谢从隽,你难道不是我的知己?”
谢从隽一扬眉,翻身将裴长淮压在身上,似是有些恼了,道:“什么狗屁知己,简直就是大大的狗屁!”
裴长淮小声说:“你又骂人。”
谢从隽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因为小侯爷惹我生气!”
裴长淮唇有些疼,脸也红了,低低道:“我不知道你从前怎么看我的,我也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时候,你说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到底是什么话?”
“长淮,你是故意装傻,想听我再说一次么?”谢从隽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纵然把什么都忘了,当初我想说的话,也对你说过无数遍了。”
他揽住裴长淮的腰,将浅吻辗转加深,声音被欲火烧得有些哑,“长淮,我喜欢你。”